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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但是在他快要踏入记号的范围内时，却被一层无形的结界给挡了回去。
顾良穆并没有就此住手，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向记号那里奔去，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渐渐地，在无数次的碰壁之后，顾良穆变得有些狼狈，他原本束得极整齐地发冠渐渐松了，几丝落发垂在脸侧，嘴角也有几丝血迹。
随着顾良穆的一次次失败，他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疯狂，平日里那个冷静温和的顾良穆已经不复存在了，他幽黑的眼眸里，正翻滚着滔天的巨浪。
顾良穆又一次狠狠地冲向结界，同样的，他又被挡在了外面，而这一次，他仿佛是真的力竭了，“噗”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，无力地倒在结界外，昏迷不醒。
昏迷后的顾良穆并不知道，自己刚刚吐出的那口血恰好溅到了结界上。
那结界微微闪了几闪，像是在怀疑顾良穆的身份，犹豫要不要放他进幻境。
在结界犹豫了好久以后，它微微扩大，将倒在结界边缘的顾良穆圈了进来，但是奇怪的是，顾良穆并没有立刻消失，进入幻境，而是身上渐渐泛起淡淡的柔和白光，他苍白的脸色也渐渐恢复，就好像是——结界在为他疗伤一样。
顾良穆没有转醒的迹象，而幻境里发生的一切还在继续。
幻境里，转眼间，凡界已经到了冬天，凌漾和幻境里的顾良穆的感情渐渐加深，他们一起去人族的集市上玩耍，一起在充满星星的夜晚放天灯，一起做饭，一起收拾在凌漾每一次下厨之后乌烟瘴气的厨房，一起看书，一起作画。
有时，顾良穆会教凌漾画画，但是凌漾作为一个活了十七万年的资深母龙，她表示自己真的不会拿笔啊……
虽然顾良穆不厌其烦地教了她很多遍；而且作为神仙，那些人族的文字诗画什么的她毫不费力地就能学会……可是，他们龙族真身每只爪都是四指的啊……虽然化作人形之后她们可以简单地捏一些诀，拿一些东西，但是像用笔这样的技术活儿，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放这多出来的一根手指啊……
顾良穆也不只一次地取笑凌漾，说她笨，但是在顾良穆看来，她真的不笨，甚至可以说，她的学识，可以说是他认识的人中最高的了……所以，顾良穆对于凌漾怎么也学不会拿笔的这个问题，其实也感到有点奇怪……
而在这期间，凌漾与顾良穆还是聚少离多的，桃夭他们常常会和凌漾一起在北海龙宫待上好几天，每天看凌漾处理一些桃夭和凌忘尘想想就头疼的事务，每天要对付各种居心叵测的大臣们来找她的茬，每天要小心地提防各种暗算和下毒，桃夭看着凌漾在北海的生活，总算书知道凌漾为什么会偷偷跑出去了——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十七万年，搁谁谁也受不了啊……
想到这里，桃夭微微侧头偷偷瞥了一眼神色清冷的苍衡，不知……苍衡之前
在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，是不是也过着这样提心吊胆又无趣的生活……
一直专注地观察着凌漾的苍衡像是感受到了桃夭的视线，转过头看向桃夭，正好与桃夭的目光对上……
桃夭还未来得急收回自己心疼又怀念的情绪，就被苍衡突如其来的对视吓得手足无措……